斯南佳旺在一旁说:“这儿偶尔也会有一些马帮经过,不过都是些短途贩运的小马帮,现在已经很少了。要是真的遇见这样的暴风雪,他们也会找地方躲避的。”
见说,鹤云飞就把在飞机上看到马帮的事说了一遍,大家都对几十公里跨时空的转变大惑不解。
虽然鹤云飞是写科幻小说的,但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他问:“您说,这样的情况,他们会有危险吗?”
丹曾老人说:“云飞,这样的天气凶多吉少啊。不过你先别着急,等天气好转了,让佳旺带着民兵帮助去找找。”
云飞说:“那感谢了!我在这里先敬您一家人。”说着,他端起酒碗,大家也端起酒碗,一起祝福索郎丹曾一家人……
有人失踪,很多人都抱怨是冰封实验站的试验带来了灾难。
苏春阳再次成为世界舆论攻击的目标,YN省科技厅联合冰封实验站,以及西南科学研究院等各路专家们,再次来到冰封实验站,讨论试验带来的后果。
大家反复观看了上次和这次的记录信息。
苏教授表示:“自从上次的事故发生之后,为了保障安全,我们的实验规模已经缩小了,几乎不会造成什么后果。可不知为什么,还是引发了巨大的变化。但毕竟没有出大的纰漏,否则在座的各位和我早就不存在了。”
他让助手周慧芳和柳晴在计算机上投放了一些冰封实验站的数据,来说明这是一次成功的实验,只是出现了一些未知。
周慧芳一边投放数据,一边解释道:“各位专家,我们这儿的设备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实验结束后,我们又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目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一个细节引起了赵芯茹的注意,她让柳晴将影像固定在一个位置,那是一个古怪的巨型动物。
杰美青缘明白老师的意思,如果中生代无误的话,这些不能肯定的生物就一定是恐龙。但令她也十分纠结,从古生物发展的进程看,不管是人是鬼,古人在那个时期断不能出现!
赵芯茹再次询问苏春阳教授:“您真的能确定上次接收的信号是来自中生代?”
苏教授点点头:“确定,因为根据当时产生的量子回授,我们已经测定那信号就是来源于你定义的中生代白垩纪时期。”
赵芯茹问:“从上次看到这个图像,你们对这古人类是怎么解释呢?”
苏教授一时间无法回答,只能猜测着说:“确实弄不清楚,如果非要我们给个结论的话,那就只能认为,或许他们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赵芯茹摇摇头说:“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现代化技术,何况我们也没做到真正的穿越,他们怎么可能呢?”
苏教授说:“为了保障安全,我们的实验规模不大,几乎不会造成什么后果。如果错了,我们现在早就不存在了。”
林院长表示,实验是国家项目,不能停止,至于其他的研究要同时展开,无论如何学院都会全力支持对未知世界的探索。
这时,彝族人曲木戈武很激动,他亮着那道暗褐色的伤疤,不客气地说:“不管那段图像跟这次飞行器失事有什么关系,你们领导都应该首先考虑救援问题是不是?”
吴雄在一旁不阴不阳地说:“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上山救援更应该考虑安全问题吗?”
听吴雄这么说,戈武脸色更加黑得可怕,愤怒让他脸上的疤都变得扭曲。
他喊道:“我是搞植物研究的,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我最清楚,一般每年的3—5月或者10—12月,也就是旱季的深秋或是初春,都是登山的最佳季节。现在正是12月份,上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但吴雄却强调说:“喜马拉雅山地区刚刚发生了特大雪崩,这个季节虽然适合登山,但是地震也不允许呀!这时去救援就是去送死!如果遇见风暴,将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戈武不服气:“要是你家的人遇到危险,你救不救?”
见他这样说,大家都没话说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林一洲的秘书冯莹、司机李大明,还有西南特警总队的队长郑宏伟,他是为了失踪人员的事情来的。
冯莹连忙打岔:“你们这些人抽这么多烟,也不开窗户,不难受呀?”
她边说边走过去打开窗户。
看着所有烟都顺着窗户飘出去了,人们心头也似乎放松下来,可是问题并没有解决。
丁伯年教授想打破僵局,就说:“我看啊,救人是必须的,但要弄清那里的情况。根据我们在喜马拉雅冰川地区测得的数据显示,那里的地质能量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这个地区。”
他指着上面的一处标识,“稔青唐古拉山东段南坡到冰川峡谷,这里有卡钦冰川和来古冰川,它们相距300多公里,尽管在雅鲁藏布大峡湾的周围,有着众多高度在七、八千米以上的冰川,是世界上冰川变化最强烈和地质变化最多的地区。但这一次变化最大的却在这两座冰川之间,因此我建议研究院应该考虑,对这里进行一次实地考察和有效作业,也好掌握第一手材料是不是?”
全能投影仪上,大家随着他指的方向开始转移着,在卡钦冰川和来古冰川的图形上显现出了不同的地形高度和经纬线坐标。
林一洲一脸严肃地说:“人是一定要救的!但要按科学规律办事,不能盲目去送死。我们要考察好当地的气候和地质变化,做好充分思想和物质准备。”
他转向戈武,“眼下时间紧迫,我看还是由熟悉山里情况的曲木戈武带队,马上赶往出事地点探查情况,出发前带上必要的防灾救援工具……”
曲木戈武一个立正,激动得就像领受了一项军令:“是!”。
林院长又说:“另外,为了安全起见,西南特警总队的郑宏伟队长也来了,让他再给你派一些战士,协助你们。”
戈武脸上泛起了光,他向郑队长拱拱手,郑宏伟微笑地点点头。
林一洲又转向苏春阳:“苏教授,无论如何学院都会全力支持你对未知世界的探索,这次惊人的发现一定要认真查下去。”
苏教授点点头。
丁伯年叮嘱说:“戈武,根据可靠消息,最近雪山不太平,时常有怪事发生。不但流星雨较之从前频繁,听说还出现了什么大脚怪,你们要做好防范。”
赵芯茹说:“再怪,也没有咱们看到的图像怪,难道那些都是在雪山里的真实存在吗?”
林一洲没明白她说的是哪些,就指着航拍画面说:“是呀,从这最后一张影像上看,失踪的人员很可能就在卡钦冰川的龙脉雪峰附近。”
他对戈武说,“那里的地理及冰川情况你们可要先弄清楚……”
“难道我们这次进山救援,真的会碰到什么野人之类的东西吗?”戈武关切地向赵芯茹教授寻问,又自语道,“没关系!再怎么着,他们也都是古老物种,对付的了!”
赵芯茹说:“可不能小看古老物种,他们智慧的大脑不比我们差,甚至在过去的时光中,他们某方面的能力比我们现代人还强。不是说还有什么地下王国呢吗?”
吴雄舔着肥大肚子,煞有介事地说:“就是,说实话,我过去不太相信,但最近做了一些学习和研究,野人在世界各地都有,说不定喜马拉雅山下面就有个古代世界……”
林院长说:“哪有这样的事,倒是中国古代的阴阳说法,是解读东方精神的重要途径,也是认识世界的方法之一。无论是古人也好,还是野人也罢,遇到他们都要遵循古法进行应对。”
赵芯茹教授表示同意:“没错,这一点很重点!要了解古人的习性,了解他们的行为和喜好,将来真的遇到了也好应对。”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中音:“不用麻烦了,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回来了!!”
随着声音,会议厅的门被打开,鹤云飞和班玛多吉,安好无恙地站在大家面前。刚才还在为救援问题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们一下子涌了过去,致以最热烈的问候。
曲木戈武更是跳上去一把搂住鹤云飞,又紧紧地勒了几下。
丁伯年激动地握住曾经和他一起踏冰卧雪的学生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杰美青缘在一旁眼含泪水,要是没有别人,她也会上前拥抱鹤云飞。
寒暄之后,鹤云飞说:“林院长,出事前我们在卡钦冰川龙脉冰峰附近看到过一队马帮,不知现在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一洲想到郑宏伟队长提到过的私人探险队,就问:“郑队,你说过是有一支探险队在卡钦冰川活动吗?”
郑宏伟说:“是的,我也是为这事来的。”
林一洲忙问鹤云飞:“你说有马帮?你们看到了马帮?”
班马多吉解释说:“我们确实看见了,而且还通知他们有强地磁旋流,之后我看见他们躲到了一处冰墙下面……”
这群人到那里去干什么?他们是不是去侦查冰封实验站呢?这得赶快查一查,郑宏伟心想。他马上吩咐人去查询近期申报登山探险的记录。
喜马拉雅地区的强地磁波和中生代影像的出现,以及地面人员神秘失踪情况惊动了BJ高层。
国务院责成中科院和西南科学研究院全力救援,并通过卫星全球定位系统向他们提供局域信息,努力搜寻距离来古冰川最近的救援人员。
林一洲打电话给苏春阳,询问冰封实验站出现意外情况的总结,是否有其他的情况发生?
苏春阳说:“主要原因是丢失的中微子被冰层折射后,激活了喜马拉雅山中的某种特殊物质,产生了超地磁旋流,但不知当时冰川上是否形成了新的时空结构,打开了通向异域空间的门户……”
正说着,办公室忽然跑进一个人,他气喘吁吁地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林一洲连忙放下电话问。
“找到,找到那支寻宝……探险队……”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探险队?在什么位置?”林一洲迅速走到青藏高原立体冰川全景地理图前。
“在这儿,卡钦冰川附近,它的下方就是林芝的MT县。”来人马上确定了出事地点,“就在那场强磁旋流的中心位置。”说着,他将一沓低空卫星拍摄的资料和图片交给了林一洲。
尽管二十一世纪中期的高空卫星已经能够分辨厘米级的图像,但由于青藏高原上的气候和地磁旋流的影响,更好的图片和视频还是要靠低空卫星来获得。但在照片和图片上,也还是能看到卡钦冰川地区有一些模糊的物品,甚至还有马匹的尸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林院长问鹤云飞:“你们说出事的地点在卡钦冰川,可发生事故后你们被转移到了墨脱?他们怎么没动地方呢?”
云飞说:“这还不清楚,因为我们原本是在卡钦冰川上空,并在那里发现他们的,但不知怎么回事,我们被移位了位置,但他们似乎没有被移动。也许是我们在空中的原故吧。”
原地没有他们,他们会在哪儿呢?林院长想,看来苏春阳的实验真的能改变时空啊!
他估算了一下,从昆明到出事地点的卡钦冰川龙脉雪峰,如果天气允许,交通工具得力,最多需要几天的时间。
于是他又问来人:“你刚才说,他们是什么探险队?”
鹤云飞在一旁几乎惊叫起来:“包天喜!”
他想起那晚包天喜曾说过邀请他一起去探险的事儿。
林一洲似乎对这个名字也有些耳熟,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后勤部长吴雄就抢先说:“噢,我知道,那是一群乌合之众,肯定不行的!特别是那个包天喜,简直就是一个吃货!还什么寻宝探险队,他要是能寻到宝,我都算白活!”
林院长问:“吴部长,这么说你很了解他们了?”
吴雄挺了挺他的大肚子说:“当然了,我听说他偷了复奎集团姚董事长的宝物,欠下巨额债务,出去躲债的。”
鹤云飞有个毛病,最听不得别人背后说人坏话,他马上反驳道:“不是这样的,说这话要负责任。”
“怎么不是?他一天不务正业,到处寻宝,能是正常人吗?”吴雄说。
“包天喜虽然他下海经商,但毕竟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他讲义气,敢做敢当,绝不是那种外出躲债的人。”其实,就连鹤云飞自己也清楚,他这个毛病总是得罪人,有点不识实物。
“怎么?你们都认识?”林院长转过头好奇地问。
鹤云飞说:“认识啊,他是我的朋友,是个地质学家。”说着他转而问,“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他们现在安全了吗?”
来人回答:“这,现在还沒查清楚。”
鹤云飞说着抬起手腕上的超意,马上打给包晓彤:“不用了,看看我能不能跟他们联系上。”但无论他怎么拨打,对方都在静默中,没有任何音讯。
难道是对方没电了?这是不可能的啊!鹤云飞想起来包天喜他们说的野人,他看看周围的人,没有说出来……
白垩纪,探险队还在寻找着出路。
尽管世界很新奇,但孤独和恐惧却始终伴随着人们。
一只不大的蜥蜴从树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小豆子陈苗苗的面前,吓得她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