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黄蓉道:“你想把芙儿许配给他是不是?”
郭靖握住她手道:“蓉儿,你真聪明,你觉得怎样?”
黄蓉看向站在岸边等候的石破天与郭芙,说道:
“他爹虽然是个坏蛋,但我瞧这小子倒很老实,穆姐姐教了个好儿子,他和芙儿也很合得来,此事我倒也不反对。
只是终究还需看芙儿自己意愿,就像当年,我爹要把我许配给欧阳克,我要是听了我爹的,你觉得怎样?”
郭靖一怔,顿时想起当年之事。
当初欧阳锋带着侄儿欧阳克到桃花岛提亲,黄药师本已答应,只是蓉儿宁死不从,又有恩师洪七公为自己撑腰,才争取到三场比试。
最后一场比试背诵九阴真经,若非他提前在周伯通那里将九阴全篇背得滚瓜烂熟,哪里背得过欧阳克。
如今自己也成了父亲,有了女儿,若是强行撮合,岂不是和当年的老丈人一样?
这时黄蓉又微笑道:“其实咱们什么也不必做,过儿相貌继承了他爹妈的优点,我看芙儿挺爱和他玩的。等他们在一起多呆几年,说不定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郭靖仔细一想,觉得她说得很对,便点头道:
“蓉儿,你说得对,就让他们自己相处吧。”
船靠岸后。
石破天和郭芙在岸边迎接。
见郭靖和黄蓉身后还跟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郭芙仔细一看,惊讶道:“咦,你们怎么也来啦?”
跟在郭靖夫妇身后的,正是武三通的两个儿子,武敦儒和武修文。
原来武三通在陆家庄协助抵御李莫愁时,被毒针所伤,他妻子用嘴给他吸出毒血,中毒而亡。
武三通见妻子死了,丢下两个儿子,发疯跑了。
郭黄二人在长兴得知穆念慈的死讯后,又到嘉兴打听黄药师的消息,遇到这两个孩子,便将他们带回岛上。
武三通是一灯大师的弟子,一灯大师于他们夫妇有过大恩,看在这份恩情上,这两个孩子他们也不能不管。
听见郭芙发问,哥哥武敦儒道:“我妈死了。”
弟弟武修文道:“我爸跑了。”
武敦儒道:“郭伯伯遇见我们。”
武修文道:“就带我们来了。”
郭芙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不禁笑出声,被郭靖横了一眼,立马捂住嘴巴。
一行人回到岛上住处,郭靖夫妇将石破天单独叫到房中,告知了他的身世。
石破天这才知道,这个少年名叫杨过,字改之。
之后几天,他便与郭芙,武家兄弟在岛上玩耍。
武家兄弟对郭芙自然是言听计从,不敢丝毫得罪。
石破天比他二人上岛要早,两人见他和郭芙关系又很好,对他更是客气。
而石破天从小没有同龄人朋友,倒也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
闲时他时常站在海边眺望,心想义父什么时候才会来找他。
这一日清晨。
郭靖将他们四人叫到大厅,正式收他们为徒。
石破天年纪最长,又最早入门,为大师兄。
十几年前,杨过还是个婴儿时,郭靖就已答应穆念慈收他为徒。
穆念慈逝世时,也叫杨过来投奔郭靖。
只是他不愿寄人篱下,才在嘉兴做小乞丐。
武敦儒十二岁,是二师弟。
武修文十一岁,是三师弟。
郭芙最小,十岁,是小师妹。
四人拜过柯镇恶,又拜过已故江南六怪的灵位后,柯镇恶讲了些要秉持侠义之道的话,郭靖便正式开始传他们武功。
郭靖看着四个徒儿,想起自己当年学艺的经历,带着几分感慨说道:
“我的武功很杂,除了你们师祖江南七侠的武功外,还有全真派、桃花岛、丐帮的武功。”
石破天想起那一夜,郭伯伯和义父拼斗时所使用的刚猛无俦的掌法,似乎叫做降龙十八掌,不禁心驰神往。
不知道这降龙十八掌是哪一门的功夫。
又听得郭靖说道:“为人不可忘本,今日我先教你们柯大师祖的独门功夫,降魔杖法。”
转身对柯镇恶道:“大师父,借您老铁杖一用。”
柯镇恶见郭靖武功虽已盖世,仍不忘本,老怀甚慰,将手中铁杖抛出。
郭靖稳稳接住了,将这一路少年时学得的杖法演练起来。
这门杖法是柯镇恶当年为了对付铁尸梅超风,苦心练就,后来传给了郭靖。
虽不怎么高明,但以郭靖如今实力使将起来,即使不运内力,看起来也威猛异常。
他演练这路杖法时,不禁想起少年时在大草原学艺的时光。
他在草原长大,直到十八岁才随六位师父来到江南,他的人生轨迹也因此发生重大改变。
石破天仔细看着郭靖演练这套杖法,想起金花婆婆留下来的那根珊瑚杖,心想自己学会了这门杖法后,那根珊瑚杖倒有用武之地了。
郭靖一遍降魔杖法打完,柯镇恶拍手叫好:
“靖儿,好杖法!”
他虽然眼瞎,但听风辨位的功夫着实厉害,江湖名号飞天蝙蝠。
郭靖道:“都是师父教得好。”
然后转身对四个孩子道:“这就是你们柯大师祖的降魔杖法了,都记住了多少。”
郭靖本也没想着几个孩子能记住多少,只是要他们有个印象,然后一招一式地拆开教他们。
郭芙抢着答道:“我记住了一半。”
她以前便见过柯镇恶演练这路杖法,因此记得最多。
武敦儒道:“我记住了五招半。”
武修文道:“我记住了三四招。”
兄弟俩自小习武,有底子在,虽然比不过有黄蓉教导的郭芙,但也比普通少年强。
郭靖点了点头,看向似乎正在发呆的石破天,柔声问道:
“过儿,你记住了多少?”
黄蓉一直在留心观察石破天,见他始终全神贯注盯着郭靖的动作,郭靖停下以后,他脸上还是那副出神的表情,心里暗想:他这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倒和靖哥哥以前很像。
石破天眨了眨眼,似乎回过神来。
郭靖的动作虽然停止了,但他脑海里的小人却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练刚才那套降魔杖法。
他笑着说道:“师父,我都记住了。”
郭靖大吃一惊:“什么?你都记住了?”
这套降魔杖法共有七十二路,他当初光是记动作就花了好久,为此没少挨柯镇恶拐杖。
过儿却说他看一遍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