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请坐。”
贝海石恭敬将石破天迎入房中,请他坐下,然后问道:“帮主找属下有什么指教?”
石破天问道:“贝先生,咱们长乐帮平日都做些什么买卖?”
贝海石道:“主要是保护城镇中的商户正常经营,每月收取一点费用。此外还控制了一些码头,维持码头秩序,当然,也要收取一点例钱,毕竟本帮兄弟还要吃饭穿衣。”
“这么说咱们做的是好事,那为什么长乐帮的名声在江湖上这么差呢?”石破天疑惑道。
贝海石向侍剑瞥了一眼,侍剑连忙低下头。
贝海石解释道:“本帮上下有二万余众,难免混进来一些品行不端之人,败坏了本帮名声。不过违背帮规之人,都会受到相应处罚。”
石破天点点头,又问:“那我该做些什么?”
贝海石恭敬道:“本帮大小事务,均有各位堂主香主管理,每月定期汇报,交由帮主审阅。帮主离帮这半年,这些事务都由属下代劳,帮主若想过目,属下这就去拿清单账本,一一向帮主禀告。”
石破天连忙道:“不必了,贝先生,我不懂这些,这些事情以后还是由你处理吧,辛苦你了。”
贝海石微笑道:“为帮主效劳,是属下的荣幸。帮主大可专心练武,若有重大事项,属下自会向帮主禀报。”
就在此时,门外有一帮众通报道:“贝先生,玄素庄石庄主夫妇拜帮,说要见帮主。”
贝海石眉头一皱,心道:这两人怎会来长乐帮?难道是来寻晦气的?
石破天听到“玄素庄”三字,却是一喜,脱口道:“是他们?”
当年在候监集,他曾见过石清夫妇。
那时石夫人看他可怜兮兮的,还送给他一锭银子,人美心善,在他眼里就和菩萨一样。
后来他吃烧饼吃出玄铁令,引出谢伯伯现身,他才从谢伯伯口中得知二人身份,自此牢牢记在心里。
如今骤然听到二人名号,自然一阵惊喜。
贝海石见他神态,惊奇问道:“帮主认识石庄主夫妇?”
石破天点头道:“曾见过一面。”
贝海石笑道:“原来是帮主的故人。”
两人当即前往会客厅。
石破天进得厅中,便见两人坐在椅上。
一个中年男子,全身黑衣,气质儒雅,在他身边坐着一名白衣美妇。
正是当年他在候监集见过的石清、闵柔夫妇俩。
和六年前相比,两人变化不大,只眼角多了几丝细纹。
贝海石拱手道:“原来是玄素庄石庄主夫妇驾到,有失远迎。”
两人却不答话,直直地盯着他身边的石破天,神色激动,似乎在辨认他的长相。
石清还算镇定,闵柔眼中已然含泪,颤声道:“玉儿,是你吗?”
石破天心下大奇,上前问道:“石夫人,你叫我什么?什么玉儿?”
闵柔一怔,心想这孩子怎么叫我“石夫人”?难道他不是玉儿?可他的相貌分明就是长大后的玉儿……
当年两人将石中玉送到凌霄城时,还不到十岁,如今十多年过去,孩子长大成人,身材相貌自然发生变化。
但闵柔一看到石破天,便认定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儿子。
不仅是因为石破天相貌和小时候的石中玉有相似之处,更基于一位母亲的直觉。
“孩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妈啊。”
闵柔盯着石破天的脸,泪水盈盈道。
石破天刚想说我妈不长这样,便想起自己现在不是狗杂种,而是石破天,或许原本还叫做石中玉。
便问道:“你……是我妈?我是你儿子?”
闵柔泣声道:“玉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连妈妈也不记得了?”
石破天看向身边的贝海石,询问道:“贝先生,我是吗?”
贝海石也一脸惊讶之色。
「石中玉这小子居然是黑白双剑的儿子?」
「当初我在淮安府抓住他的时候,他怎么不说?」
他想起昨日来兴师问罪的白万剑等雪山派弟子,心下了然。
「定是这小子在雪山派闯了大祸,担心父母责罚,所以隐瞒不说。」
「啧,真是晦气!」
他要是早知道石中玉是黑白双剑的儿子,也就不会抓他来当傀儡帮主了。
毕竟黑白双剑的名头在江湖中十分响亮,他也不想自找麻烦。
现在真的石中玉不知道跑哪去了,幸好还有个假的在。
想起自己在石破天身上做的手脚,他心下稍安,故作惊讶道:“石夫人,这是本帮帮主,叫石破天,怎会是你的儿子?”
闵柔道:“我绝不会认错,他就是我儿子。”
石清上前一步,凝视石破天的脸:“玉儿,你难道连爹妈也不认了吗?”
他只道石中玉在凌霄城闯了大祸,故此不敢相认,因此语气中略带了几分父亲的威严。
石破天不说话,望向贝海石。
贝海石回应道:“石庄主,敝帮石帮主失踪半年,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将帮主寻回。
“那时帮主正在练一门奇功,不慎走火入魔,命悬一线,在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帮主性命保住。
“不过帮主就此大病一场,醒来后就忘了从前的事情。在下对帮主的过去也知之甚少。空口无凭,石庄主既然说石帮主是你的儿子,可有证据证明?总不能因为敝帮帮主也姓石,石庄主就来占便宜吧?”
石清哼了一声道:“我石清夫妇岂是此等小人?更何况长乐帮在江湖上风评甚差,我石清岂会占你们的便宜。”
贝海石呵呵笑道:“石庄主夫妇高风亮节,自然不是小人。不过还望石庄主拿出证据来。”
石清道:“证据当然有,就在玉儿身上。”
他看向石破天,说道:“孩子,当年你刚满周岁时,有一仇家趁我不在家时前来寻仇,以一枚金钱镖打在你身上。如今你虽然长大成人,这镖痕却不会褪去。”
石破天心想:看来我身上还有其它伤疤,这回又是在哪?
贝海石心里暗笑,问道:“请问那伤疤是在何处?”
石清道:“左臀。孩子,你自己解下裤子来,一瞧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