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进!”
封于修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团长王庆瑞的大门。
入目,王庆瑞依旧埋头翻阅文件。
于是他只能安静的站着。
他的目光沉稳的盯着团长。
来的路上将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除了杀了一个地痞外,没有什么能让这个团长值得找自己的了。
这种级别的存在不要说自己了,就是连长都难得一见。
“喝茶吗?”王庆瑞头也没抬的开口询问。
“报告团长,我不渴。”
谈话也就中断了。
他站了半个小时,王庆瑞终于看完了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抓向自己的大茶杯喝了三口。
“部队战友情很重要,因为这代表这长相守,初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有把军队当家,也没有把这些战友当做家人。”
“如今倒是有点不一样了,看来我当初没有看错你。”
封于修面无表情听着王庆瑞的话语。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团长不可能因为这无聊的问题找他的。
“如果……如果说有一天,钢七连不在了,我说如果啊,你还愿意留下吗?”
封于修怔了怔。
“当然,我说如果,钢七连连史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在了。”王庆瑞看见封于修的脸色旋即纠正了假设。
封于修站的笔直,“部队要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王庆瑞很显然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但还是点了点头。
“去吧。”
封于修内心彻底纳闷,团长这是在玩什么?
刚刚踏入门口,推开门的刹那。
那道雄厚的声音响起,“许三多。”
“到!”封于修本能的转身。
“好好表现。”
封于修顿了顿,声音铿锵有力,“是!”
走出房门后。
里面的王庆瑞重新低头看向了桌上的文件。
“挖人挖到我这里来了,格老子的,欺人太甚!”
——
入夜。
封于修继续倒挂于墙壁,这次依旧是相邻的左手手指。
食指的断肢已经逐渐的愈合,他的内功心法乃是古法,可以大幅度的流通气血,打通郁结的气息。
就是骨头不太容易愈合,但也比一般人要快的多。
咔嚓!
一声脆骨断裂的声音响起。
封于修站起身,额头上冷汗直冒。
相邻两个指头的筋脉太近了,骨节也是一个分叉,这次疼痛比上次还要剧烈。
每次用断骨拉推筋脉后,需要有五天的缓冲期。
剩下的六根手指头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希望部队不要突发的出现什么任务。
否则,他的断指会大大的受到影响。
“站住!”
一声冰冷的呵斥让封于修无奈的回过头。
他站的笔直,“班长。”
两个纠缠冷冷的盯着他,“谁让你出来的!”
另一个似乎有些讶然,但还是没有开口。
“手断了,太疼了,怕影响战友。”
说完举起了血淋淋的断指。
“去医务室,注意安全。”
纠察看着冒着骨头茬子的手指头眼皮抽搐。
“是班长!”
封于修转身走向了医务室的方向。
第二个纠察突然轻声开口,“我认得他,为了保护战友,在几天前毙杀了一个地痞。”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是他?”
“绝对没错,没想到被地痞打断了手。”
两人被内心的震撼包裹,“要不最近绕行?不来这片了?”
“不行,必须来,这是我们的任务,哪怕首长违纪了都不例外!”
封于修在军医瞳孔紧缩的目光中,抱着断裂的手指走了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啊,可这里也没有草药,无法用古法覆盖。继续断指下去,非得被指导员谈心不可。”
一个自虐的列兵,可是大问题啊。
得想想办法了。
而且最近纠察巡逻的越来越频繁了。
他已经被两次发现了。
第三次肯定被罚。
封于修目光缓缓的看向自己双手。
“这样的话虽然有些疼,但也是一次性的,不用担心会被看出来。”
“只是这样起码两个月不能使用双手了。”
封于修抬起头看向天空,露出笑容,凭空翻了一个跟斗。
他翻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高。
在达到最高处的刹那,猛然在半空调整姿势,两根断指蜷缩,剩下联系六根筋脉的指头伸直戳向水泥地面。
咔嚓!
“哼!!!!”
六根手指头断裂的巨疼让他眼前一黑,翻滚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甚至心脏都出现了心梗的窒息感。
这股极为痛苦的感觉下,封于修笑出了声。
他的脸色狰狞可怖,却嘴角噙着笑容。
杀人的感觉还在脑海回味,如此剧烈的痛苦让这种爽感重新续上了。
“咳咳,我可是那个世界的反派啊,就应该如此,就应该如此!不疯狂怎么成为宗师高手!”
“不过太他妈的疼了!”
封于修站起身哆哆嗦嗦的重新走向了医务室。
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在消毒的军医彻底的呆滞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封于修血淋淋的双手。
“班长,不好意思,刚刚出去天太黑了,摔了一跤,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
——
史今跟伍六一脸色凝重的盯着床上的封于修。
一旁的军医如临大敌的盯着封于修。
封于修无奈的看向外面。
没想到军医会直接告诉了班长跟副班长。
“现在是这样的,这个列兵的伤不像是摔跤折断的,前两根受到了重力似乎轻微,这次六根手指头彻底折断了,更像是……自残行为。”
军医的话让史今脸色凝重无比。
“三多,你最近是不是睡不着压力太大了?”史今瞬间变了脸,露出和善的笑容关切问道。
“没有班长。”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晚上都要出来,心里有事吗?”史今似乎找到了封于修的内心想法追着问。
封于修皱眉,“班长,你想说什么?”
“没事没事,你先坐着,医生麻烦出来一下……六一啊,陪三多说说话。”
两人走到了外面。
史今沉声开口,“医生,会不会是某种心理疾病。”
军医蹙眉,“他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刺激?”
“有……他三天五天前杀了一个人。”